2010年8月29日星期日

這個星期好不容易過,沉重和悲哀籠罩著香港,可以做的就只有默默為傷者和倖存者祈禱。惻隱之心,人皆有之,這是人之所以高於其他生物的地方。

上一次感到人身安全受到威脅是在台灣。在幾年前,應該是在香港直飛台中線還沒開通之前,我要先往桃園,再乘大巴往台中。

下班後,我提著行李到機場,趕搭晚上十時多往桃園的飛機。到達桃園機場,過關後已是十二時許。根據上一次的經驗,機場外有往台中的大巴的票售賣。

我走到櫃位買票,怎料櫃位已經關門。心知不妙,再細問機場裡的人,原來最後一班車早已開出。同行的有另外幾個香港人,也為此而煩惱,之後有一家出租車的商家前來兜售他們的出租車服務,他們四人原來都往台北西門町,結果他們合資租了一輛車到他們的目的地,那就只剩下我一個往台中的人在機場了。

我心急如焚的問他們︰「還有方法到台中嗎﹖」門口一群司機說︰「有的,但價錢會有點貴,而且你只有一個人,價錢會非常貴。」印象中他們說下台中大約要800元港幣。

我問︰「有沒有更化算的方法﹖」裡面一個女職員回答︰「或者我們可以載你去交流道,那裡有巴士通宵往台中,五百元台幣。」在沒有選擇下,我亦只能這樣。

乖乖奉上五百元後,那裡的其中一名司機叫我跟他上車。那是一名三十幾歲的男子,戴眼鏡,他帶我上了一輛七人車。在車上五分鐘後,他問︰「如果用私家車載你到台中,你覺得多少錢才合理﹖」

我知道他想我多付點錢載我到台中去,我便回了一個蠻低的價錢。他跟我討價還價了幾個回合,因我想盡快趕到台中,不想節外生枝,於是同意他的價錢了,折合港幣大約五百元。

是有點貴,因大巴才港幣五十元左右,但沒有選擇下只好無奈接受。他載了我到一個很荒蕪的地方,然後換另一輛萬事得的五座位車。他說那台車是他自己的。

不是公司車,我的安全似乎沒有保障了。但事到如今,我沒有選擇了,硬著頭皮,登上了後座,有甚麼事也方便跳車。上車後,我打醒了十二分精神,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。

他說︰「你可以頭躺在椅子的枕上,睡一會兒,一下子就會到。」我回應說︰「我不睏,看看風景好了。」周圍是漆黑一片,根本沒有甚麼風景可看,我只是想留意著路牌,判斷他是不是向著台中的方向走,可是那裡的地名相當陌生,我看不出他是不是走對方向。

我盡量逗他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,問他的家庭狀況,試圖讓他沒有空間去想怎樣打我主意。他說︰「孩子剛出生不久,兩夫妻一起工作每個月也僅可糊口,現在只想盡量多賺點錢。我看你樣子很善良,才願意載你一程,我也怕載陌生人會被打劫。」

車到了苗栗縣,他說想到那裡吃點東西,因還沒吃飯。說真的,我很不想他停車,我只想用最快的方法到目的地。但他堅持,我只好讓他先吃東西。他在一間便利店的門口停下,買了一罐咖啡和一點食物,然後問我要不要在這裡買點手信。

我沒心情回他了,我說快點開車就是。再過半小時,我們到了台中市的目的地。他把咭片留下,說如果有朋友到台灣,可以找他。我心想︰「整程也在擔心和惶恐度過,感覺並不良好,怎會再介紹給朋友。」付了錢,急忙拿下行李下車。

說真的,他並沒有任何惡意,只為了家庭多賺點錢,而且我佩服他的幹勁,因這樣一來一回天也亮了。但在陌生的環境,不能怪我提高警覺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星期天,要到博物館帶兩團。可能是慘劇發生和一號風球的關係,沒有人要聽導賞。坦白說,每個星期去帶團,我有點吃不消。邊際遞減定律永遠生效,帶得多滿足感愈來愈小,看來隔一個星期帶一次會較好。

我沉迷在挪威的森林裡,不看小說的我,已經連看了兩本村上春樹的小說。我的理性跟感性在交戰,結果是感性把理性壓到,佔了上風。

村上春樹寫的並不是甚麼奇妙科幻的東西,而是生活中平凡得不得了的東西,但你讀下去又不覺得怎樣沉悶。在他的小說,我看到了自己,在某些性格上我跟書裡的主角是相似的。他寫出了城市人的那種虛無和沒有方向的感覺,我雖不是日本人,卻跟我產生了共鳴。

2 則留言:

  1. 心有夢想...go ahead...the only thing to lose is 光陰~~ 為理想飛奔 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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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人不是機器. 不停上發條只會讓身體愈來愈累, 甚至受傷. 適當的休息和調節是需要的.

    《挪威的森林》是本好書. 我讀的時候就像被吸進了去, 成了記憶的一部份. 透過村上的文字, 我認識了自己. 但願你也從書裡找到一些想要的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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